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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哪里有夫郎

  也许因着新被上有淡淡的安神香,这一觉,林瑞宁睡得前所未有的香沉踏实,不像之前总是会从睡梦中惊醒。

  再有意识时,他听到外面浅浅的雨声,并不急切,轻轻滴落,反而格外动听,让人安心,倍感惬意。

  林瑞宁并未急着起来,而是无声打了个哈欠,窝在被子里慵懒的蹭了蹭,随后向外面朝纱帐侧躺着,看到了坐在桌边的男人。

  纱帐朦胧,但男人的面容轮廓他却依旧看得明显,是利落而硬朗,极具侵略性的那种长相,光看侧脸线条,就让人不由脑补正脸是如何的出众。

  他一袭玄色锦衣,面朝门口正在看账本,右侧脸对着林瑞宁,左侧边则是小窗,面容逆光,微微抿着的唇线异常清晰,下颌骨相优越,衔接着喉结突出的脖颈。

  很成熟性感。

  林瑞宁眨了眨桃花眼,掀开被子坐起来。

  他还未落地,男人就看了过来,却并未走过来,而是给林瑞宁整理自己的时间,风度而守礼,如此爱护,不会让林瑞宁一个未出阁的哥儿感到不适。

  林瑞宁整理一下衣衫,重新系上披风,却只是披着慕怀舟送自己的这一件,原先穿着来的那件青色披风,没有再披了。

  刚刚睡足,不但精神饱满,连身子也暖和起来,手脚是有热度的,并不觉得冷。

  裘牧霆逆着光站立,望着哥儿掀开纱帐,披着他送的玄色披风,探头走出来。

  那张刚刚睡醒的脸含着粉色,被一圈柔顺貂毛簇拥着,笑靥如花,明艳动人,“世叔一直守着瑞宁么?劳烦世叔了。”

  “怕那些奴才扰了你,不过我也并未刻意守着,正好处理些账册,瑞宁不必介怀。”

  听到这,林瑞宁笑了笑。

  不管是不是刻意守着,他都非常感激。

  这时裘牧霆沉声道,“去,打些热水来给林少爷擦脸。”

  “是。”外头一道声音恭敬应答,随后脚步声匆匆离去。

  林瑞宁这才发觉外头有下人一直安静守着,却一直安安静静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打搅屋内的人。

  再细听,外头陆续有了动静,庄子好似在这一刻重新活了。

  厨房里,额头青紫的刘七手脚麻利的往脸盆里舀热水,又在托盘里放了一块洁白柔软的布帛。

  “送去吧。”

  两个下人一个端脸盆,一个端托盘,就要离开。

  “等等。”裴五喊住了他们,往脸盆里放了些玫瑰花瓣,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了,才挥挥手让他们走。

  而后,他和刘七出门,继续去受罚去。

  一个时辰前,他们刚领了四十鞭子,就收到命令,爷禁止所有人发出声响,所以刘二没有再抽他们。

  林瑞宁看着送来的洗脸水以及洗脸的布帛,微微愣住。

  这洗脸水里,竟还放了许多玫瑰花?可真是奢侈,精致,富有仪式感。

  他知道玫瑰花瓣在这本书里,还是挺稀罕珍贵的,因为男主宠女主的情节,就有送她玫瑰花瓣一事,女主在心情好与特殊节日,便肉痛的拿出来用来洗澡,奢侈一把。

  身为霸道多金的男主,尚且不能让女主实现玫瑰花自由。

  他却用玫瑰花洗脸。

  且这盆洗脸水,下的玫瑰花份量挺足的。

  “世叔?”林瑞宁不敢冒动。

  裘牧霆倒是露出一丝满意之色,微微颔首,“这些奴才,总算没有那么蠢笨。”

  他看向其中一名下人,“这是谁准备的热水?”

  “回爷,是刘七和裴五。”

  “是他们……”裘牧霆沉吟,“那便让刘二给他们各减五十鞭。”

  “是,小的这就去告诉他。”下人一喜,恭敬而又快速的退下。

  林瑞宁见状,终于敢拿起洁白布帛放入热水中,浸湿了拧掉水,覆在面上等了两秒,感觉布帛格外柔软,应是极好的料子,热气在眼皮上散开,很舒服,玫瑰花香气浅淡宜人。

  舒服得每个细胞都在伸懒腰。

  林瑞宁勾起唇角,拿下散去热气变凉的帕子,浸泡入热水中,再拿出来拧干,擦拭脖颈,手腕,动作细而慢。

  裘牧霆目光幽深,目光在那纤细脖颈与白皙手腕上一扫而过,并不留痕迹,连立在门口伺候的下人都未曾察觉。

  林瑞宁洁过手脸之后,感觉清爽多了。

  看着下人离去,他笑了起来,“世叔用玫瑰花瓣给瑞宁洗脸,瑞宁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
  裘牧霆口吻平淡,“只是寻常花瓣,并无什么特别,也算不得珍贵。瑞宁若是喜欢,我可送你。”

  他是个男子,并不爱用花瓣。这些花瓣,是一位与他交易的商队老板送与他的,说是让他回家送给夫人或夫郎用。

  可他哪里有夫郎。

  裘牧霆食指摩挲着碧绿玉扳指,“花瓣虽不算多,却也有几斤,瑞宁可全部拿去。”

  林瑞宁失笑。

  这个男人,可真是有钱任性啊。

  有朝一日,若是他也同样有钱就好了。

  “不必了世叔,”林瑞宁眼波流转,轻巧一笑,“倒是瑞宁这里也有一些玫瑰花瓣,世叔若是不嫌弃,那瑞宁便送与世叔,也算是瑞宁一点心意,难得回送世叔一物。”

  他说的是自己空间里的玫瑰花瓣,变异玫瑰花,长在空间里久了,吸了灵气,跟灵泉水一样,也有些效果。

  慕怀舟受了伤,第一回见面,他便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药味,甚至还有血腥味,说明是新伤,还未痊愈。

  林瑞宁倒是不敢想慕怀舟的会用玫瑰花瓣泡澡,不过——

  “这些玫瑰花很干净,世叔可泡花茶喝。”喝进去也能加快伤口愈合。

  “瑞宁有心。”裘牧霆勾唇。

  这就是收下了。

  裘牧霆让人来,把矮榻搬回他房内,被褥纱帐也撤走。

  刚收拾好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,很快云书和林东恒两人出现,撑着伞来到门口,站在屋檐下。

  “瑞宁,爹爹来接你了。”云书将伞合拢靠立在墙边,他则是走了进来,面色温柔含笑。

  林东恒朝裘牧霆拱手谢了一礼,“下雨多有不便,因此多耽误了些时间,忙到现在才来得及接瑞宁。瑞宁在这叨扰许久,还要多谢怀舟你了。”

  裘牧霆微微含笑,“无妨,是我拉着瑞宁下棋,他替我解闷,是我要谢他。”

  “眼下雨小了些,看天色晚些雨势又要变大,所以怀舟,我们就不多打扰,先告辞了。”

  “好,我让人驾车送你们一程。”

  说着裘牧霆送林东恒与云书林瑞宁三人走出去,一同站在屋檐下。

  林瑞宁左侧是林东恒,右侧是云书。

  云书这才注意到,自家哥儿的披风看着眼生。且以他多年行商的眼光,一眼便能确定,这件披风金贵非凡。

  更重要的是,这件披风色泽厚重沉稳,大气华丽,宽大且下摆长及拖地,很明显是属于汉子的。

  是属于慕怀舟的。

  云书微微蹙眉,“瑞宁,这件披风?”

  还没等林瑞宁开口,裘牧霆已温沉有礼解释,“怀舟鲁莽,见瑞宁受不了风寒,因此便拿了件新做未穿过的披风给他,也算是当作见面礼。只是披风原先是按着汉子的尺寸做的,因此过于沉重粗糙,并不妥帖,是怀舟考虑不周了。”

  他一番话,顿时让云书心里那丝异样烟消云散。

  既是未穿过的披风,那当然不碍事。反倒是他们,又收了人家这样一件贵重的披风。

  云书赫然,“这件披风价值不菲,怀舟破费了,我们怎敢收下。”

  裘牧霆但笑不语。

  既然这样,林东恒和云书也不好再开口,只是对裘牧霆的印象更加好了。

  下人架着马车过来了。

  看着有两辆马车,林东恒惊了一惊。

  其中一辆马车上,坐着王素娟与云老汉,还放着他们收拾要带去镇上的行李,林东恒和云书方才来庄子,也是同他们坐这辆马车上来的。

  后面的那辆马车,则是早上接他们来的那辆。

  云书连忙道,“一辆马车便足够了。”

  裘牧霆摇头,“无需与我客气,令尊身体不适,加之瑞宁身子虚弱,马车还是宽松舒适些为好。”

  “那便多谢了,怀舟这些心意,真是让我们不知如何才能报答。”云书心里熨贴,多有感动。

  把云老汉和王素娟先扶到宽敞舒适的马车中,云书又把自家哥儿扶上车,最后他与林东恒也上了马车。

  马车并未立刻开走。

  从厨房那边,跑来两名下人,撑着伞手里提着食盒,身上淋湿了,食盒是一点都没湿。

  递到云书手里时,食盒还很热。

  赶马车的下人一抖套绳,马车启动。

  林瑞宁掀起帘子,明媚笑脸出现在小窗后,“世叔,明日见。”

  马车远去,裘牧霆才敛眸,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。

  明日见。

  .

  “怀舟真是言出必行,没想到他还记着糕点之事。”云书打开第一个食盒,看着里头几种糕点,笑了起来。

  他又打开第二个食盒,“咦,这道糕点,我却是没见过的,怎么多了一种?”

  林瑞宁看了一眼,单手支腮靠在窗边笑了笑,“里边有桂花蜜,味道还不错。”

  “原来是瑞宁爱吃的,怀舟真是贴心,将每个人爱吃的都备了一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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