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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牧霆不能人道

  纳采礼实在是太多,林东恒与云书整理了一整日,云书到后头也累了,看了看天色,估摸着还有一个多时辰方用晚食,便丢下夫君回房去合眼歇了会儿,留林东恒一人对着满院礼箱又喜又愁,可真是甜蜜的负担!

  日头西斜,天边红彤彤的,已是傍晚。

  林瑞宁在裘牧霆院中说了会儿话,裘老太爷便睡醒了,第一件事便是寻了自己的乖巧下孙夫郎说话。

  他风风火火,脚步声丝毫未掩饰,因此小厅里两人远远就听到动静了。

  林瑞宁此时正被裘牧霆大掌扣住腰,被迫坐在他腿上动弹不得。

  见男人丝毫没有放他起来的意思,而裘老太爷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了,林瑞宁终是耐不住,狠狠掐了一把老男人的腰。

  然而没能掐动裘牧霆,他却是把自个的手指头掐疼了。

  这男人,浑身都是硬的,与林瑞宁自己截然不同。

  林瑞宁桃花目气恼的瞪了一眼裘牧霆,恶狠狠的意味,两颊却是粉的,眼睛也是水光涟滟,何种模样都有多情味道,因此这一瞪非但未起到震慑作用,反而令裘牧霆眸色微暗,哑着声音闷闷低笑。

  林瑞宁:“……”

  他一开始就不该听信这男人的花言巧语留在这,许是见他对裘邵言的到来太过期待,也不知哪点惹裘牧霆不顺心,忽然就扣住他抱着,不让他起来了。

  裘牧霆含笑捉起哥儿手指,在发红的细细指尖上亲了亲,“瑞宁莫恼。”

  而后松开扣在哥儿细腰上的手掌,让哥儿如愿离开。

  林瑞宁刚整理衣裳坐好,裘老太爷便来到了。

  一见到林瑞宁,老头儿心里美得先笑出声,中气十足,“哈哈哈,瑞宁与我十分合得来,昨日舟车劳顿还觉得身子沉累,今日在瑞宁府里头睡一觉,老夫现今却浑身舒畅了,觉得能打死一头牛呢!”

  林瑞宁已平复了方才的羞恼,听到裘老太爷的话,不由暗笑。

  哪有那么玄乎,不过是他悄悄给裘老太爷喝了一整碗灵泉水罢了。现在的空间离升级就差一点,灵泉水的效果也非常不错,那碗灵泉水没有稀释过,裘老太爷喝了,自然是通身疲惫一扫而空、面色红润了。

  林瑞宁只乖巧笑笑,“是老太爷底子好,身体康健,因此才会恢复得这样快。”

  说起来,他的空间升级速度比他预想中还要更快一些,照这样调理下去,说不定到年尾时,他的心疾便能好得差不多了,也能受得住激烈一些的刺激。

  好了之后,能干的事情便多了……

  林瑞宁不知想到甚么,耳根微烫。

  而裘老太爷听到小孙夫郎的恭维,自是高兴不已,捋着花白胡须得意道,“那是,老夫旧时虽留下不少病根,却也憋着一口气,见不到这混账成家,老夫是决计不肯咽气的!”

  口中的“混账”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

  裘牧霆面不改色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,微微压下腹下躁动,“如此说来,怀舟倒是无意中令祖父延年益寿了,也算大孝。”

  裘老太爷一哽,随后气急败坏,狠狠敲着拐杖,“混账!有你这样说话的么,老夫若是咽气,也定是被你气死的!”不孝孙儿,不孝孙儿!气煞我也!

  林瑞宁斟了一杯茶,乖巧递过去,温声道,“老太爷消消气,莫要为世叔气坏身体。”

  小孙夫郎这样乖巧孝顺,这样貌美,哪哪都顺眼,裘老太爷立时心花怒放,接了茶水一饮而尽,赞道,“瑞宁最孝顺老夫了,瑞宁说得是,为了那混账气坏身体,不值当。”

  林瑞宁正要点头。

  又听到老头儿眉飞色舞,神采奕奕,两眼放光,“老夫还要保重身体,多活些时日,瞧见瑞宁与怀舟的孩子出世呢!瑞宁的孩子定是像瑞宁一样好看聪慧乖巧!老夫从今日便养身宁心,到时还能教他们骑马!”

  老头儿握紧拳头,信心十足自个能活到一百岁。

  林瑞宁:“……”

  他摸摸鼻子,垂首不语。

  裘牧霆却是淡淡开口,“瑞宁小爹已有了身孕,想来瑞宁的弟妹应是与瑞宁有几分相似的,祖父想瞧,到时尽管看便是。只是瑞宁身子弱,他之心疾尚且让我耿耿于怀惴惴不安,子嗣一事,我是不允他有的。”

  裘老太爷微愣。

  裘牧霆站起身,拉住林瑞宁的手腕,手掌灼热,修长手指带着因握兵器磨出的茧子,虽有些粗糙,却令人无比心安,“祖父日后莫要再为难瑞宁。”

  为难!

  近来林瑞宁身子好了许多,虽身姿纤纤比常人纤弱些,但脸上有了血色,因此裘老太爷并不知那么多内情,才说出那些话。他正因自己的冒失懊恼,怕伤了小孙夫郎呢,听到不孝孙儿这两个字,顿时气急。

  他大骂道,“混账!瑞宁这样好,老夫怎会为难他,便是为难你,也决计不可能为难瑞宁的!”

  林瑞宁:“……”

  裘老太爷粗鲁的一把推开裘牧霆,抢了小孙夫郎的手,又换了副神色,有些懊丧又有些焦急,总之是慌了神,怕小孙夫郎误以为自个当真要逼他生子嗣,软了声音急急道,“瑞宁莫要听他胡言乱语,他分明是见我与你投缘,便想离间我们的感情。”

  林瑞宁自然是知晓裘老太爷并非故意,方才听到裘老太爷的话,他也并未气恼,只是有些不知说甚么罢了,毕竟他从未想过要生孩子,因此只能摸摸不说话。

  现在见小老头儿像小孩一样,竟骂裘牧霆是故意离间他与自己的关系,还是又气又委屈的模样,不由笑了出来。

  见小孙夫郎笑了,裘老太爷松一口气。

  林瑞宁道,“老太爷莫急,瑞宁并未放在心上。瑞宁不能为老太爷生几个可爱曾孙,是瑞宁不争气。”

  他又茶了一把。

  虽然裘牧霆说好,并不在意子嗣,但裘府还有许多长辈,今日答应了,但林瑞宁怕时间一长,旁人会有闲言碎语,到时影响感情。因此不如现在说好,若裘老太爷当真不能接受这一点,那还来得及。而若是裘老太爷接受了,那有裘老太爷罩着他,别的人也不能在此事上多嘴了。

  否则届时他嫁过去,就算裘牧霆不强求他,但若身边总有风言风语,他也厌烦。又或是那些人仗着是裘牧霆亲人长辈,替裘牧霆送几个人开枝散叶,就算裘牧霆不收,林瑞宁也能怄死。

  林瑞宁知裘府家大业大,人丁也不少,他如今只接触过寥寥几个裘府的人,并不知裘府里头是什么情形,还未确定下关系之前,他也并不会问。

  虽知裘牧霆为人霸道,但兄弟亲人之间,哪能总是强压着?林瑞宁并不想因为自己,便让裘牧霆六亲不认了,那也没什么意思。

  因此,若是有裘老太爷出面,自是最好了。

  哥儿虽近来脸上有血色了,但小脸仍是巴掌大小,下巴尖尖的,垂着脑袋不看人,却也看得出眼尾是红了的,失落难过的模样。

  裘老太爷立时心疼了。

  而裘牧霆虽知哥儿心性沉稳坚强,并非外表一般脆弱,从前说起不能有子嗣,并未见哥儿有半分意难平与失落,反而十分如心意的模样。但见哥儿抿紧的嘴角,他仍不可避免心头微颤,喉头滚动。

  裘牧霆眸底情绪翻覆,他到底还是做得不足,令瑞宁不安了。

  上前一步,便要安抚哥儿。

  却被一只大掌一推,“滚!”

  裘老太爷可真是心疼死小孙夫郎了,小孙夫郎瞧着快要哭了呀!推开不孝孙儿后,便抓耳挠腮的巴巴安抚小孙夫郎,“瑞宁这是甚么话,不过是曾孙罢了,老夫有的是,也不缺瑞宁生这几个。且曾孙其实也并非那样好,瞧天启那样的,便是专门气老夫的,又有甚么用?”

  刚来到台阶下的裘天启:“……”

  抹脸,为何倒霉的总是他?这一趟临阳他便不该来!

  里头,裘老太爷怕小孙夫郎还不能放心,便咳嗽一声,“而且,而且,其实怀舟么,说不定也生不出来。”

  林瑞宁装不下去了,错愕抬头看了一眼裘老太爷,又看了一眼裘牧霆。

  他有些懵,目光自然而然,也下滑到男人的那一处地方。

  眼底的茫然毫不掩饰一个意思:原来世叔不能人道?

  裘牧霆难得对哥儿黑了脸。

  台阶下,裘天启憋笑憋得肚子疼。

  好罢,原来他也不是最倒霉的!

  这一趟临阳,来得值!

  许是怕说谎被揭穿,裘老太爷一直拉着林瑞宁说话,晚间时也是插在林瑞宁与裘牧霆之间,并未给二人说话的时机。

  林瑞宁眉头一直皱着,脸色有些古怪,望着裘牧霆欲言又止。

  而裘牧霆,则是气极反笑一般,沉沉哥儿望了一眼哥儿,捏紧酒杯一饮而尽,好似要对哥儿生吞活剥。

  林瑞宁就知了,裘牧霆哪里是不能人道,定是裘老太爷污蔑,而他这怀疑的态度,便让裘牧霆生气了。

  也是,自己怎能怀疑裘牧霆呢?尽管裘牧霆掩饰得极好,但有些反应也不能由自己控制,亲近时,虽裘牧霆拉开距离,又常用东西遮挡,但林瑞宁仍是偶尔能发现些端倪的。

  裘牧霆好得很,一点问题也无。

  林瑞宁心虚,缩着脖颈乖萌乖萌的朝裘牧霆赔笑了一下,用过晚食便溜回自己的小院,说甚都不出来了。

  便是商十来请忌女通告,说裘牧霆有要事找他商量,林瑞宁也当作没听见。

  “少爷喝醉了,已睡下了。”忌女脸不红心不跳道。

  商十:“……”

  林少爷今晚分明滴酒未沾。

  .

  到了第二日,林瑞宁刚睁开眼睛,忌女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,小脸满是兴奋之色,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八卦。

  林瑞宁还在因昨晚裘牧霆的眼神心有余悸,忌女就憋不住开心的开口了,“少爷,裘公子一大早就到了!”

  林瑞宁残留的一点困意一扫而光,“裘邵言?!”

  “就是他!”忌女幸灾乐祸的,嘴角咧得大大的,“天还未亮就在府门外跪着了呢!不过谁也未搭理他。后来天亮了,路过的人那样多,他仍跪在那,太扎眼了,老爷便只好沉着脸让他进来了,嘿嘿!”

  后头这“嘿嘿”两声,真是中气十足,足可见小丫头有多开心。

  林瑞宁也勾起嘴角,坐在床沿由忌女帮穿鞋袜,“那现在他人就在府里?”

  “嗯,”忌女手上动作麻利,小嘴也说个不停,“他在正厅里头呢,少爷可要去看看?可热闹了。还有,许是他跪的那会儿老宅那边有人瞧见了,那位也知晓了他在我们府中,现在府外头立着,不给她进来,她不愿走呢,也不知兀自想了甚么误会了甚么,哭了许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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