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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三爷简直是疯了

  望着忸怩作态鹤发鸡皮的老头儿,忌女整个人就是一个提防的大动作。

  然而下一秒,便听得扑通一声,老头儿双膝跪地,亢奋道,“林少爷,老夫十分仰望您的医术,还请您不要嫌弃,收我为徒可好?”

  无能子深信,眼前这刚及笄的哥儿,定是个深藏不露的神医圣手。

  不止是太子身中的罕见剧毒,还是裘三爷这两日快得出奇的愈合速度,皆让无能子敏锐感觉到林瑞宁不简单!

  仔细想想,其实林瑞宁本身便早就透露出不寻常:虽他对自个的医术有信心,且使用的药材皆珍贵异常,然而林瑞宁原本的心疾调理速度之快,及效果之好,是出乎他意料的,无能子确信以自己的医术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。

  唯一的解释便是,林瑞宁私下自个也有悄悄出手。

  联合到那花茶,无能子觉得自个发现了一个秘密!

  ——这个病殃殃的哥儿,竟在医术上深藏不露!

  林瑞宁望着跪地的老头儿挑眉,略微轻笑出声,“神医大人请起,瑞宁对药理一窍不通,更没有任何医术,怎能担得起为人师?”

  无能子并不信,“师父您不必担心,您一直隐藏医术,定有您的苦心,徒儿一定不会向外传,只是想向师父讨教那味毒药。”

  说着,无能子看了林瑞宁一眼,纠结得如娇羞少女,“若是解不开疑惑,我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。”

  林瑞宁:“……”

  忌女:“……”不忍直视!

  无能子倒是并未撒谎,他与医术上的研究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,虽一眼便知太子身中的毒药不在自个的认知及能力之内,但却一直在研究,废寝忘食,却进展极慢,甚至可说毫无头绪。

  未曾想,那味诡谲的毒药,却被林瑞宁轻松解开了,更令他抓心挠肝。

  然无论老头儿如何巴巴跪着,林瑞宁都不可能应允无能子的要求,毕竟他又不是真正靠的医术,空间的秘密,他只愿与裘牧霆分享。

  就在林瑞宁皱眉要开口拒绝时,外头走进一道身影。

  忌女缩缩脖子,自觉退远一些。

  地上跪着的无能子忽觉身后凉飕飕的,背脊僵住,而后随着身后之人越走越近,面色也越来越僵硬,似小学生被罚站一般,束手束脚,面露胆怯,又不敢回头看。

  林瑞宁都逗得轻笑出声,桃目弯弯,视线自无能子身上移开,落到缓步走进来那人脸上,软语温声,“世叔。”

  果真是裘三爷来了,淦!

  无能子大骇,心虚异常,胡子都在哆嗦。

  裘牧霆目光先是在哥儿身上看一圈,确认哥儿无恙后,目光沉沉望着无能子后脑,“神医跪在地上作何?”

  只是几个字而已,气势便已如高山倾轧而来。

  “咳……咳咳额……”无能子头皮发麻,忙敛衣摆站起,“看地上积灰有些脏了,老夫擦一擦,擦一擦。”

  说完拎起药箱,十分拘谨的微低头,“林少爷身子好些了,老夫已替他检查过无大碍,老夫记起还有事,便不扰林少爷歇息了,告辞。”

  语速快得几乎咬舌,话音落下他也不敢看裘牧霆面色,便风风火火离去,好似身后有鬼追。

  的确有鬼,裘三爷这只霸道鬼。

  林瑞宁看着这一幕,笑得更欢,不料乐极生悲,下一刻便呛咳起来,脸色立时白了,喘息急促。

  以他的身子情况,还不适宜情绪起伏这样大。

  裘牧霆走上前去坐在床沿,一只手放在哥儿后背,渡以内力,助哥儿喘息顺畅些。

  “别……”林瑞宁推拒,“世叔莫要再耗费内力了,你已受了重伤。”

  他能闻到裘牧霆身上传来的淡淡药味,及一缕血腥,虽裘牧霆仍步伐沉稳,行走却缓慢许多,那一剑贯穿他右胸,若非裘牧霆内力深厚,又有无能子神医妙手,恐怕那晚已挺不过去。搜毣趣

  旁人受了这样重的伤,少说也要躺在床上半月,裘牧霆是自个走进府里的,且能在第三日下地,行走自如,真乃铁人。

  虽然也有他的灵泉水的功劳。

  林瑞宁凑上前去,嗅了嗅裘牧霆身上药味,气味苦涩不已,连好闻的雪松味也掩盖了去。他又伸手将裘牧霆外袍一侧拉开,当然是不能直接看到右胸膛,他只是想看看裘牧霆的伤口是否还出血。

  所幸并未有血迹洇穿衣衫的痕迹,令他放心些许。

  这还是裘牧霆受伤后第一回坐在他床沿,林瑞宁握住他的手,数日高悬的心终于安稳许多,难掩心疼,“世叔中这一剑,定是极疼。”

  其实更重的伤裘牧霆也受过,从前有次落入山涧,在江水中随碎石枯枝漂流,数处骨骼断裂,肺腑被树枝插穿,直至几日后暗卫才找到他,那次比这回凶险百倍。

  然如今有哥儿心疼,怎能一样?

  裘三爷颔首,难得露出几分柔弱,“的确疼,但有瑞宁陪着,便不疼了。”

  林瑞宁心头更紧,耐不住勾住他的脖颈,微微挺直腰,亲在他的唇上,两唇分开一厘米距离说话,“若是这样呢?”

  裘牧霆声音喑哑,“疼痛已去十分之一。”

  林瑞宁又啄了一下。

  “已去两分。”

  又啄一下。

  “已去三分。”

  林瑞宁还待再啄,却被扣住腰肢,裘牧霆反客为主,干燥灼热的薄唇辗转碾磨。

  许久后,林瑞宁气喘吁吁伏在裘牧霆肩头,听得身边沙哑低笑,“瑞宁不愧是神医,我如今已不觉一点痛意。”

  “……”臭流氓,哼。

  缓过气来,林瑞宁方觉自己不知觉靠着的是裘牧霆的右肩,忙撤开一些,面红心热,“我算得了什么神医,世叔明知的……对了,神医要拜我为师,世叔可有告知他,是我替太子殿下解的毒?”

  “未曾,应是他猜出来的罢。”裘牧霆眉峰微压,显然对无能子的唐突十分不悦。

  哥儿身怀秘密,裘牧霆不愿任何人觊觎哥儿,多一个人知晓,哥儿便多一分危险。

  “我会处理好此事。”裘牧霆握住哥儿的手,敛了戾气温声低语,捉着哥儿柔软不见骨骼的手指,边把玩边低声道,“明日我会护送太子回京,留天启邵言和商十护着你,并一批暗卫,瑞宁切莫出去,他们可护你周全。”

  “这样紧急?世叔不多休养几日……”林瑞宁一颗心颤了颤,握紧裘牧霆手指。

  想也知晓,裘牧霆重伤未愈,又进龙潭虎穴,这一趟定是万分危险的。

  林瑞宁面色微微泛白,再次恨自己如此虚弱,否则可跟在裘牧霆身边,他的灵泉水可作急用,又有三株变异植物,其实武力值并不弱。

  ——初来乍到时,不知何原因变异植物出不来空间,因此才会有码头裘牧霆救他那一幕,后来许是空间渐渐适应这个世界,如今他可随心放出三株变异植物。

  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,只担心裘牧霆的。

  然无论如何担心,此事拖延不得,上京局势剑拔弩张,未来半月,注定风雨飘摇。

  林瑞宁能做的,只是尽量存多一些灵泉水给裘牧霆。

  裘牧霆与李沧澜,并一批暗卫,在深夜悄然潜入夜色。

  一路,遭遇无数拦截刺杀。

  又一次死里逃生,血污染黑衣袍,李沧澜望着一地尸体,心中隐有猜测。

  他看向前方,身形伟岸的男子骑在马背上,一身冷冽气息,骤急的夜风吹得男子黑色衣摆猎猎作响,他的轮廓在冷月下比寒风更加冷酷,比利刃更加坚硬。

  但这样狠辣冷漠的人,心底却有了柔软的一角。

  简直不可思议。

  且此人为了那哥儿,简直是疯了!

  ——此次入京,是秘密出行,虽已预料到会不顺,却不该有这样密集且孤注一掷般的庞大刺杀规模。

  就好像二皇子一派是闻风而来。

  如此局面,唯有一种解释。

  李沧澜苦笑,他竟被当成诱饵,是吊在恶狼前面的那块肉。

  裘三爷可真狠,为了护林瑞宁周全,不惜泄露风声,好引开二皇子,只要有自个的行踪,二皇子哪还顾得上临阳镇的林瑞宁?

  可是这样铺天盖地的刺杀,可能丧命的不止他李沧澜,还有裘三爷本人,难道他便没有想过?

  亦或者,裘三爷根本不在乎此种可能?

  简直是疯了……

  不过……李沧澜眯起眼睛,心中莫名有种直觉,如今这一切,尽在裘三爷的掌握之中,二皇子的尾随而来,又何尝不是裘三爷的引君入瓮?

  听闻他的暗卫禀告,那晚那一剑,是二皇子以林瑞宁刺激裘三爷、言要纳林瑞宁为侧夫郎,裘三爷气怒攻心下,才会分神中招!

  这一剑,令二皇子得意非常。

  可如今李沧澜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。

  他竟有些怀疑那一剑,裘三爷有演的成分?是故意中招?

  思及此,李沧澜后背生寒。

  若是当真如此,那此人城府及狠辣手段,太过惊人!

  .

  裘牧霆与太子离开后,府宅内气氛轻松许多,据商十所言,终日在附近踩点的属于二皇子的人已撤离。

  林瑞宁依旧不能出门,忌女便说些少爷的便宜好大儿与王恬恬的事给少爷解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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