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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邵言失望

  “不可能!”王恬恬挥开绿意的手,惶惶不敢相信,虚弱的跌坐回床榻上。

  “你在胡说,我根本就没有身孕,是假的,都是假的,现在连你也骗我,连你也学会欺负我了!”王恬恬泪流满面喃喃。

  绿意惊慌看一眼姑爷,“小姐!”

  她扑上去,抓住小姐的手,“您是太过悲痛,以至于胡言乱语了。”

  裘邵言原本一直站在桌子边,手紧紧扯着袖口,不发一语看着床榻上之人。

  小姐儿先前危在旦夕,他只有满心焦惧,尚未来得及考虑其他事。而等她脱离危险昏睡过去后,他便是不知日后该要如何面对她了。

  心口一阵阵疼痛,像破了一个大洞,灌满了冰水,冷得他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一般。

  床榻上,王恬恬越发害怕,她不愿承认真相,开始捶打自个的肚子,要证明自个从未有过身孕,她不会从此不能有子嗣的,那太残忍了,她受不住,她会死的啊!

  她,她怎么会再也不能怀邵言哥哥的孩子了呢?她是那么期待有邵言哥哥的孩子!

  裘邵言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握住她的手,“够了。”

  “你刚受伤,需要静养,莫再动弹了。”

  “尤其是肚子,孩子……已经没有了,你不愿接受也得接受。”

  他喉头烫涩,声音嘶哑,看着小姐儿自/残,一颗心仍会揪紧,但那些安慰的话,却一句也说不出口。

  什么“孩子没了就没了,不要紧”这样的话,太过虚伪,太假了。

  怎么会不要紧呢?

  他期盼了那样久的孩子,尽管这孩子来得出乎意料,甚至是因为一壶催/情酒才有的,但裘邵言的确升起了即将为人父亲的喜悦,也在为这未出世的孩子谋算未来,打算为他置吓一份家业,备好一切等他降生。

  我会像父亲大人教导我的那般,教养我的孩子。

  裘邵言无数次这样想。

  只是想想会有一个白白软软的团子依偎着他,仰望着他,裘邵言便心软成一团。

  可惜,他做好了成为一个好父亲,老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
  “恬儿你,可后悔?”裘邵言低头艰难问道,眼睛红得像快要流泪。

  “邵言哥哥,我后悔了,我后悔了,我不该故意陷害表哥,我知道错了!”

  “呜呜邵言哥哥,我知道错了,你们别吓恬儿了好不好?”

  “恬儿认错,我认错,求求你邵言哥哥,告诉我,我根本没有身孕,我之所以出现小产症状是因为假孕药,我还能有子嗣,我们还能有孩子对不对?”

  王恬恬大哭着,一股脑全认了。

  她认了,她知道邵言哥哥亲眼看见了自己陷害林瑞宁,她知道错了的,只希望邵言哥哥不要再骗自己了,她不会再也无法有子嗣的!

  裘邵言凄惨然一笑,“假孕药?恬儿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?”

  “呵,难怪大夫说你之前用药伤了身子,难怪你那样毫不犹豫选择摔下去,原来是用了假孕药。恬儿,你以为你没有身孕,所以便放心的摔下去栽赃小爹,是么?”

  王恬恬脸色发白瑟瑟发抖,怔怔的。

 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  她嘴唇哆嗦,忽而觉得极度害怕。

  裘邵言望着她,凄凄的笑了起来,笑得得眼泪都流出,“出事之前,你们都笃定是假孕,所以恬儿,假孕药一计,明知是假孕仍不解释,只为了嫁入裘府?亦或是说,自服下假孕药的那一刻,你便想好了一石二鸟的计策?”

  他好似从未看清过眼前的小姐儿。

  记忆中天真烂漫、无邪娇憨的小姐儿,一颦一笑,仍生动无比,可是却再也无法和眼前的人重合了。

  裘邵言眼神渐渐冷了下来,无比失望。

  “不是的!不是的!邵言哥哥,你不要这样看我,不要!啊啊啊啊啊!”王恬恬尖叫大哭,在那陌生的眼神中崩溃。

  她要扑上去抱住他,裘邵言却是猩红着眼向后退几步。

  “你好好养身子。”

  留下一句话,裘邵言转身离去,留下有些佝偻消瘦的背影。

  “邵言哥哥不要走呜呜呜!”王恬恬满心绝望,锥心刺骨的疼,她要追上去挽留,却还没下床榻,便被几个丫鬟恭敬而不失力道的控制住,躺回了床榻上。

  “少夫人,您才刚小产,不能,下地。”

  “我没有小产,滚开!滚开!绿意——”

  北风萧瑟,寒雪飘飞,满院寂寥。

  裘邵言慢慢穿行在无人的院中,笼罩在夜色里,身影无边沉郁寂寥。

  鹅毛大雪落在他的发上,脸上,一片温热湿意,又很快凝结成冰。

  “为什么要这样……”

  “为何要假孕……”

  “我明明说过,等我来娶你,等着便好了啊……”

  喃喃自语,终是无人来答了。

  .

  裘四少奶奶的身孕,摔没了。

  消息传得很快,又是叫人唏嘘许久。

  另一件事便是宁乐县主要回临阳了。

  王恬恬如何,是她咎由自取,假孕药的事,也瞒不过裘家人,也被他们知晓了,更是自心里泛起厌恶。

  所以此人当初故意策划假孕,好尽快嫁入裘府?

  裘邵言怀疑王恬恬自打算服用假孕药起,就已计划好了有朝一日要陷害林瑞宁,借这“小产”顺利成章把子虚乌有的孩子去掉,顺道还能栽赃一把林瑞宁。而其他人,自然也会有这样的怀疑。

  因而止不住更加犯恶心。

  所以也不用给她面子了,刚刚小产了又如何?林瑞宁要离开戎城了,该有的热闹,裘家众人一分都不会落下,一大家子把人欢欢喜喜又依依不舍的送出城门,只是回来后便在佛寺给那可怜的孩子供了往生灯。

  又担心裘邵言心里太难受熬不住,裘天赤裘天启裘文远这三个男子,便打算去陪陪他,哪怕是喝酒解愁肠也好,醉了便不那么苦了。

  然而却也见不到人。

  裘邵言闭门不出也不见客,只听说日日将自己锁在房中,一人独坐,一呆下来就是一整天,沉寂了许久。

  而王恬恬也终于在绝望痛苦中,慢慢意识到了,自个是真的有孕了,可又被她亲自摔没了。

  且日后也不能有孕了。

  她日日哭着喊着要见裘邵言,却也不能得见。

  她哭了,“我错了邵言哥哥,我错了,我不该这样,我以为是假的,以为只是陷害他一下,他不会受伤也不会流血,连根头发都不会少,我没想伤害他,也没想过不要我们的孩子呜呜呜……”

  自然,这些都与林瑞宁不相关了。

  林瑞宁当初是坐轿子来的戎城,离开时也是坐轿,唯有如此才不颠簸,且轿子里头暖融融,外头纵使漫天凌寒也与他不相关。

  累的只有一撮又一撮的暗卫罢了,可裘三爷又不心疼。

  不止不心疼,美人在怀,亲亲摸摸,裘三爷惬意得很。

  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林瑞宁软倒在雪白毯子中,抱住裘牧霆埋在他白皙心口的头颅,满脸绯红。

  这老男人,怕是疯了!

  他们是在轿子里头啊!

  而且这是暗卫们用肩膀抬的轿子,不是马车,有什么响动,肯定都瞒不过耳聪目明的暗卫!

  裘牧霆低低闷笑,不容抗拒,“莫怕,他们都是聋子。”

  外头将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十六个抬轿暗卫们:“……”

  面不改色,目视前方。

  裘三爷说他们是聋子,那他们便是聋子。

  若敢反驳,裘三爷定不介意亲自将他们变成真正的聋子。

  很快,豪华软轿开始不同寻常的振动起来,肩膀上的木杠不断施力,带动得暗卫们身子也晃来晃去。

  内力深厚武功高强的暗卫们把险些从肩膀上滑下去的木杠固定好,而后面无表情的往前飞,离后头的队伍远了些。

  毕竟他们是聋子,后头的人又不是,万一听到点不该听的,怕是要被三爷割掉耳朵,那就罪过了。

  “喂喂!你们要把瑞宁带去哪,回来,回来!”裘老太爷在后头怒吼。

  忌女脸红红的摸摸鼻子。

  也许,大概,她知道少爷与姑爷在做什么罢?

  毕竟姑爷又把她赶下来了。

  “老太爷,奴婢给您捏捏肩膀好不好?”

  “不好!老夫想帮瑞宁捏!要不你去帮我把瑞宁要回来?”裘老太爷目光殷切。

  “唔……那等奴婢学会轻功。”忌女目光躲闪。

  裘老太爷满肚子郁闷。

  又是被不孝孙儿气死的一天呢!

  到后来,林瑞宁已被折腾得意识昏沉,无心思考会不会被外头的人发现了。

  等他醒来后,发现身上已被清理干净,穿好了衣裳躺在裘牧霆怀里,只是浑身酸软无力。想起这老男人的胡来,林瑞宁恼羞成怒,红着脸给了他一拳。

  裘牧霆也不恼,反而笑着抓着他的手多打了自己的脸几下,“瑞宁多打我几下也不要紧,只要瑞宁气消了便成。”

  “呸,想得美。”林瑞宁翻白眼。

  小哥儿纵使翻白眼也可爱得很,裘牧霆捉住他,又亲了许久。

  而后二人看起信来,是新帝李沧澜派人亲自送来的信。

  大夏国最南边向来气候温暖,去岁年底更是反常,上京寒冬腊月时,有两地竟然枯草已冒新绿,连霜也不曾下过,直接便有了春意,正好适合种植。

  新帝在得到林瑞宁给的土豆与番薯种后,便直接亲自带去了那两地,随行的还有新封的两位司农,善农事耕种。

  新帝李沧澜钦点肥沃之地,司农亲自照料,日日精心,加上土豆与番薯都不是什么难照料精贵的东西,很快便有了进展。

  如今快三个月过去,第一批土豆已收成,果然个个巨大无比,比成年男子拳头还要大些,叫人十分惊喜,李沧澜写信来特意分享喜讯,还言要给他封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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